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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3年过去,张桂梅华坪女高第一届学生命运真的改变了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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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席越,来源:遇言·不止(ID:Yuyantalks),转载授权请联系原平台。
2021年6月7日,丽江华坪女子高中的张桂梅校长亲自将150名女孩子送入高考考场。
这是她带出来的第13届学生,在此之前,她已经将1800多个闭塞山区里的女孩送进大学。今年的高考结果虽然尚未出炉,但这群女孩已经开启了改写命运的第一步。
13年来,女高声名鹊起,报名人数逐年增多,高考成绩一年比一年好。去年,女高有159人参加高考,其中150人达到本科线,上线率高达94.3%。
然而,这一切都是从2008年那100个华坪女高首届女孩开始的。她们带着飘摇的未来犹疑不定地走进张桂梅的教室,又带着新的希望走出贫穷的大山。
13年过去了,她们的命运真的改变了吗?
2008年,张桂梅决定在华坪县一个尘土飞扬的破操场创办免费女子高中。她有一个宗旨——不设分数线,不搞培优班,只要是想上学的贫困女孩,不管学习基础有多差她都收。
经过挨家挨户游说,张校长招到100名女生。这100名女生中,有96人坚持到毕业,其中69人考取本科,综合上线率100%。
这其中就有周云翠、周云丽姐妹。
作为女高第一届学生,周云翠、周云丽姐妹是一对“幸运儿”。母亲早逝,父亲残疾,在当地,和她们一样年纪的女孩都早早被嫁人了。
但进入女高帮她们摆脱了这种命定的未来。从女高毕业后,姐姐周云翠考上了一所师专,目前在云南一所县小学任教。
妹妹周云丽则以超出一本线的成绩考上云南师范大学。
小时候一心想离开大山挣大钱的周云丽,大学毕业后听说女高缺老师,放弃了县城编制,回到女高教数学。
“老师老了,我们长大了。”周云丽说,“我们要继续她未竟的事业。”
另一个女孩杨珍高考分数上了三本线,因为学费贵,父亲不愿意供她继续读书。为了赚钱,暑假期间,杨珍在张桂梅担任院长的儿童福利院打工。
两个月后,在张桂梅支持下,杨珍带着800块工资,一个亲戚送的旧手机,背着女高发的床单被罩,踏上去往大专的求学路。
之后几年,杨珍靠贷款、补助、打工,读完大专。虽然工作后数年里,生活极简的杨珍一直在还大学时欠下的债务,但去年,杨珍又报了个专升本,因为知识改变命运的烙印已经深入骨髓。
4岁丧父的叶云是傈族人,母亲改嫁后,她跟随祖父母长大,家境极度贫困。张桂梅为叶云找到一位资助人,每月资助给她200元的生活费。
从她家到学校要坐5个小时的车,高一去报道时,叶云晕车吐了一路。然而,背负重压的叶云也只有寒暑假才回家,生病也不敢离校。
现在的叶云是丽江一所乡镇中学的老师,教语文和历史。她的学生多是少数民族留守儿童,叶云要手把手地教他们洗头洗衣。
看到男生在校外赊账买手机,叶云会气得拿笤帚追打学生,一如她那位“坏脾气”的张桂梅老师。
高世婷也是女高第一届毕业生,父母均过世,家中只有弟弟和爷爷。
张桂梅接纳了这个女孩,还把她的弟弟安排进福利院。此外,女高每个月补助高世婷300元生活费。
3年后,高世婷考上了广西卫生职业技术学院。
现在,已经结婚生子的高世婷是华坪县医院的检验师。她说:“张桂梅老师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,我喊她阿妈。”
何先惠也是第一届学生,中考成绩相当不错,但因家贫无力继续读高中。张校长到何先惠家中家访时,看到衣衫单薄的何先惠母亲,直接将自己的棉衣脱给了她。
每次提起这件事,何先惠都掉眼泪。
现在的何先惠是华坪县中学的初中数学教师。周末,她会去张桂梅担任院长的儿童福利院做义工。
“没有张老师,就没有今天的我。” 何先惠说。
陈法羽是女高第二届毕业生。
2009年,中考分数没能过线的陈法羽,由于读不起一年几千块的自费高中,正准备回家种地。当她得知女高招生时,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赶紧报上了名。
开学报到那天,新生的宿舍已经整理好了。回想起那张被褥崭新、铺着凉席、贴着自己名字的床位,陈法羽哭了:“这张小床让我感到安全和温暖,这张纸条为我打开了一扇大门。”
3年之后,陈法羽考上云南警官学院,现在是永胜县一名人民警察。
她将自己第一个月的工资全部寄给女高,之后每个月拿出500元钱资助贫困学妹。
“女高改变了山里女孩的人生,我要把张老师的精神传下去。” 陈法羽说。
山启燕是女高2014年毕业的学生,她是在集市上被张校长“捡”回去的。
山启燕父母亲在水泥厂打工,住着土坯房,而她一放假就要背甘蔗到镇上卖。
高三那年寒假,家里没钱过年,山启燕一早便背着一捆比自己还高的甘蔗赶到集市摆摊。正在家访路上的张桂梅看到学生在摆摊,又心疼又生气,自己塞生活费给山启燕,让她回家好好复习考试。
如今,山启燕已经大学毕业,是一名乡村幼儿教师。她说:“我会谨记张老师的教诲,到艰苦的地方去,到祖国需要我的地方去。”
对于那些考上大学的孩子,张桂梅打定主意永不相见。她不许毕业生回到老地方,甚至不接受她们来看自己。
但张桂梅也对学生们提出自己的期望,她希望学生进入机关部门,或者当警察、进部队。她觉得这类工作伟大,因为对人民有所帮助。
因此,女高早年的毕业生大致遵循着“贷款进入大学——毕业回到云南——从事基层工作”的路线。
她们十分在意张校长的评价,总是担心没有达到校长期望,怕自己不够格成为张桂梅要求的“对社会有用的人”。她们说:“张桂梅在我们心里,是无法形容的人。比亲情还高,比老师更广。”
返乡做了大学生村官的女孩感慨,“命运对我真是太好了,但我回馈女高太少”,她说,“如果有一天女高有困难, 我们会义无反顾地回去”。
就如同我们每一个人的人生一样,女高走出来的女孩总有新的难题。其中最棘手的问题,是如何融入外面的世界,如何与自己内心和解。
家里靠种烤烟叶为生的杨珍,大学时兼职做移动业务推销,给同学们做宣传时把活动内容说错了,紧张到不知怎么办好,只能从讲台上跑下来。
她感慨,大山里出去的孩子,思维封闭,遇到事情不懂变通。
她用“封闭”来形容自己,害怕面对女高之外的世界,觉得自己与别人格格不入。
并且,叶云的心理包袱非常沉重,刚毕业时找不到工作,精神焦虑、昏昏沉沉,一想到张校长和资助人,叶云惭愧得喘不过气来。
直到现在,叶云都不敢和两位恩人联系,觉得自己没有出息,对不起他们的期望。
黄付燕考取了内蒙古师范大学,在此之前,她全家没有一人出过远门。坐在火车上,黄付燕紧张得不敢动,实在憋不住才上厕所。硬着头皮跟同伴去买饭,自卑感忍不住往外冒。
“太贵了。”黄付燕说。
大学毕业后,黄付燕和男友去了上海,大城市的竞争令她局促。看到上海的小学老师不是重本就是海归,想着自己的二本专业,黄付燕瞬间没了自信。
她们觉得自己缺乏才艺、见识、沟通能力,除读书外没有特长,当班干部连班级活动也不会组织,不知道怎么沟通协调。胜任不了只得提出来辞职:“确实努力了,但是做不好。”
此外,几乎每一个女高出来的女生,都会做回到女高考试的噩梦。
女高校训中写道,“上清华揽月,进北大摘星”。但是,女高目前最好成绩是浙大,这令张校长耿耿于怀。
张桂梅曾花重金请来名师讲课,但是学生表示自己完全听不懂。她也曾试着开放课堂讨论,但是学生没有自主讨论的能力。
孩子们一遍遍下死功夫背书,遇到不会的题就干着急上火。但无论孩子怎么努力,就是无法再进一步。
“这个结我们死活打不开。”张桂梅校长说。
比成绩更艰难的是保持“不设分数线,不搞培优班,只收想上学的贫困女孩”的宗旨。
随着女高声名鹊起,报名人数逐年增多,女高的高考成绩一年比一年好。事实上,由于出色的升学率,从第二届学生开始,报名人数就开始大于招生指标。
家家都说自己贫困,家家都有贫困证明,张桂梅只得从高分到低分录取,这也就被动形成一条分数线。有人担心,这样下去,女高会变成县中那样依靠生源的掐尖中学。
无论是对张桂梅校长,还是女高的毕业生,生活总有新的难题,也总需要社会的帮助。
她们接受帮助、逃离大山、独立生存,在这个过程中,女孩们对生活的改善心存感恩,同时在自我治疗原生家庭的伤。
她们在贫穷与自卑的撕扯中,努力扭转命运,虽然艰难但从未放弃。
她们用吃苦耐劳来抵挡生活的困境,如同她们的张桂梅校长,生生用双手凿出一线光。
她们尽最大力量回馈社会,以最大善意庇护着山里女孩未卜的命运。
如同张桂梅校长所说:“华坪女高三年,学生们懂得了感恩和奉献。”
她们扛起了大山里的希望,撑起了不屈的灵魂。
再次致敬张桂梅校长和所有永不放弃抗争命运的女孩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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